那天清晨周围回响着婉转灵动的鸟语声,部分鸟儿从树上飞过来啄食着地面上的鸟饲料,旭日东升的阳光洒过一角十分和谐美丽。
地上的饲料是隔壁站在阳台上的邻居洒的,专门来喂鸟的,他哼着小曲儿很是悠闲,地上的鸟儿脚上就像按了弹簧似的,很是欢脱。
牧灵早早的就出去了,附近有个小公园我想去那找寻些灵感,走出小区,太阳照射下的阳光已经很毒,没往外走多久汗珠就开始挂在我的额头上。
走到那座公园时我的额头上已挂满了汗珠,这公园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搭理过了一样,周围植物生长茂盛而又野蛮,而一旁的土地里已经有人在那种起菜来。
一位看上去七八十岁的老者正在拿着锄头翻着泥土,照料着地里的那些飘儿菜,我走过去问道:“老爷子,这公园还能进去吗?”
老者穿着一套军绿色外衣,帽子揣在了衣兜里,大汗淋漓的忙着手中的活,仿佛没有听到我说的一样,可能是老年人耳朵不太好,我又拍了下他喊了他一声,他才明白过来有人叫他。
“……诶…诶?!你竟然能看见我这老头?!” 老者操着奇怪的口音一脸吃惊的看着我。
……我停顿着想了一下,才听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是啊!莫非老爷子你已经……”我没敢把那两个字说出口。
“死了…呵呵” 不过这位老者倒不是很在意,他毫不介意的接上了我的话。
“啊……好久没跟活人说上过话了,还挺新鲜,我那屋子就在前面…走吧去我那小屋里坐坐说。”老爷子拿上手中的农具便对我说。
“好,走吧。” 我有时间也不推辞,便跟着这位老者去往他说的小屋。
……一路上都是被树木遮蔽的树荫处,而那屋子也在树林之间,依在一座山岩之前,树木遮蔽了大部分阳光,很凉快。前面摆放着一张老旧喝茶的桌子,整体看起来挺不错的,悠闲自在,想必很符合老年人的审美。
我在他屋前坐下,老爷子给我倒了杯茶,手脚很利索,此时的他指甲盖上还嵌着些许泥土,而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老爷子看东西的眼神,在那张苍老的面孔中有双锐利的眼睛,而那双眼睛就像老鹰的眼睛,深邃而又尖锐。
坐下后还是我先开口问:“……老爷子您贵姓呢?”
“免贵,我姓张。”老爷子一下子笑了笑。
“你这儿还真不错啊,张老你住了多少年了?”
“有五十几年了,倒是你这个年轻娃咋到这儿来晃悠啊?”
“我不是听说这里有个公园嘛,想来看看。”
“你不知道啊?!这里早就没什么人咯,前些年的时候就闭园了,要准备开发成民用住宅楼。”
“哦哦,没事我也是来瞎逛逛…对了……张老问个事儿,我看你身上的东西有些年代了,您之前是怎么样的?”我这个之前当然是指他生前。
他呵呵一笑说:“……我啊,现在就一种地老头儿……只是六十多年前一直是部队里的军人,经历过二战的洗礼、经历过各种动荡。”
我顿时来了兴趣,“二战?!您还经历过二战?!您那时候在部队上担任什么职务?”
老爷子十指交叉抱着二郎腿,在军绿色的裤腿留下一道泥土的指印,遥望着天空娓娓道来……
原来这位老爷子二战时是部队里的一名机枪手,不要命,九死一生的事对他来说太常见也太多了……
“……正面战场上我们机枪手拉起枪栓后就没得躲,只有杀红了眼用火力死死的把敌人压下来才活的下来,与阵地共生死!没有退路,不是生就是死!”
张老激动起来,言语间铿锵有力,他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种魂,那是一种比才狼虎豹更凶悍的魂——军魂。
他接着又敲了敲桌上的水壶,“你看这个水壶就是那个时候的老古董。”
那是个铝制的水壶,壶体已经是历经战火变得凹凸不平,上面还保留了部分斑驳的暗绿色漆,整个水壶看起来历经沧桑,但同时又有一种战争废墟遗留物的精妙美感。
“你要是对我以前的事感兴趣,老头我再给你看些东西。”说着张老便起身打开了门上围着的锁链进了屋,我也跟随在他生后。
“每一代人有每一代人的印记,我这老头子的印记就是那些。”张老开灯指了指屋内的一面墙,墙的下面还陈设了些物件。
那面墙上面保留着他珍贵的记忆,墙上挂有一把军刀,而军刀的刀体反射出的光泽看起来依然老当益壮,一套穿了几个洞的军服、还有放在不起眼位置的几枚勋章、和一些老旧的黑白照片。
“在那么个众叛亲离的年代,唯一不变的就是这些物件,和这些照片上死掉的人。”
张老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,似乎回忆起的尽是些心情沉重的往事。的确这些年代久远的东西,即使是有时间粉刷的痕迹也应该刻骨铭心。
随后我便告辞了,张老在门前目送着我离开,那阵低落的情绪直到我走也没有消除,或许有的事就该一直尘封,那副画面让我想到了深山里的留守老人。
天空开始下起了细雨,我加快了脚步,雨越下越大,这让我想找个躲雨的地方,我看到前面有一间茶馆,而空荡荡的茶馆已经关门了,茶馆前支起一个顶棚正好可以躲雨,我向那走了过去。
不过当我走近些我才看到了久违的血腥一幕。
在茶馆顶棚里,一对人影正站在砖墙前地上正靠着一个人,那个灵胸前被利剑贯穿奄奄一息坐靠在墙角,地上淌满了鲜血。而一旁的道路上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行人,没有一个人看见,而往那多瞅上一眼。
血液顺着石砖的坡度流入蜿蜒曲折的石砖缝里,最后流到了我脚下的不远处。
眼前站着的一对人影我也正好认识。
“……哦…是你啊。”,伴随了满不在乎的语气,这个男人一转身看了过来,一旁的年轻女人也转了过来。
我问道:“他做了什么吗?”
“当然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。”他带着轻蔑的口气说,仿佛还没丢掉中二病。
随后坐靠在墙角上还有一息尚在的灵体,颤抖着向我伸出了沾满鲜血的右手说:“………救…救我…”
“啪嗒!”只见那个男人毫不留情的一脚踩了下去,被踩到地上淤青的右手动弹不了,随后站着的男人用藐视苍蝇害虫一般的眼神盯着他,放出一句让人绝望的话:“放心,没人能救你,你死定了。”
虽然听语气此人很像动漫里邪恶的一方,不过这个人要驱除的每个灵都是害人不浅的恶灵,他的工作就是:干掉那些作恶多端的恶灵,解放那些活在梦里的怨灵。
而恶灵怨灵其实指的就是人死后因为生前的矛盾、遗憾,而导致他们对现世中的活人进行报复、牵连的死后灵体,就像季雨山那样。当然确实有的人活该被报复,但是他们也得去解决。
很巧的是他们就住在牧灵的隔壁,今天早晨的喂鸟人,这对驱灵兄妹——王魉、王魅。
他们驱灵师就是为了保障生者权利的存在,保证吃瓜群众有瓜可吃,无辜老百姓不会受恶灵迫害的阴间特警。
他们认定的恶灵,也就是“可能”犯过命案的灵,他们有权钓鱼执法,也能严刑逼供,不过他们的钓鱼和炸鱼差不多,逼供基本就等同于要死不活了。(命案即:附身到活人身上自杀或是杀人的灵,当然警方和法院会对被附身者以精神疾病从轻处理,而驱灵师将对附身的灵严加处理。)
随后王魉把手放到了那剑柄上,握住一拔,“飒~~~”血液便喷溅出来。
瞬间也飞溅到了我的脸上,不经让我别过了头……回过头来那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。
紧接着王魉转头对妹妹说:“收工吧,小魅。”
“嗯,好。”
随后她从包中取出一个盒子,那个盒子大约有文具盒那么大,然后王魅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个拇指大的胶囊一样的东西,而那胶囊上面一半是透明的,下面一半是红色的,细细一看里面好像还装了些粉末。
她把这个拇指大的胶囊分开成两半,把下面红色的一半放了回去,把透明的一半给了王魉,接过妹妹王魅那一半的胶囊,王魉拿到嘴边吹了起来。
不一会儿,那一半的胶囊就吹得有人脸那么大,很像吹起的泡泡糖也像熊孩子的鼻涕泡,然后王魉便松口不吹了,捏住吹气口的手也松了下来,而那胀起的胶囊气球竟然把气放了也没再缩小。
“你们这是要……”我对他们问道。
这时王魅回答了我说:“收纳,把他收纳起来。”
随后王魉便把圆柱物的口子往坐靠在地上的灵体头上套,仿佛就像整个人都戴上了一个超大安全套,整个灵体都放平套上后,王魅取出另一半红色胶囊,轻轻的把胶囊里的粉末倒在套好的灵体身上。
不一会便起了反应,那个套着灵体的一半胶囊竟开始缩小,最终缩成只有拇指大的半个胶囊状,随后王魅合上后变为一个完整的胶囊。
拿在她手里,还能透过透明的那一半胶囊看到里面的一个半身头像,极为精巧,像极了小时候常常被当做礼物送人的那种透明玻璃球。
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们的驱灵现场,没见过这东西,便问道:“这个胶囊状的玩样儿是什么东西啊?”
“这个叫收纳胶囊,专门用来收纳灵体的,而且每一个胶囊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编号,供我们以后存档后查找识别。”王魅拿在手里给我解说道。
王魉拿出笔在一本笔记本上记下了胶囊的编号、收纳的日期时间、以及死亡方式,而那本笔记本也已经写到了三分之一的厚度处了。随后王魅便把收纳胶囊放进了盒子里,收了起来。
“走吧,哥哥。”,王魅收拾好物品后对他哥一说,他们兄妹的车就停在茶馆旁。
外面雨还在下着,而且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,我目视着他们上车离去,不过忽然还在雨中的王魉停下了动作,说了一句:“……一起走吧,载你一程送你回去,反正也挨得近。”
……随后我坐上他们的车。
雨滴刷刷的落下,清洗着整座城市的污垢,下了快一个多小时了,都还没有停歇的兆头,河面的水位也极具上升,这场大雨看来会很考验这座城市的地下的排水系统。
“你们也是人吗?”车上我问道。
可能有点突兀,王魉手上的方向盘急促的一打,车轮碾过一个积水处,溅了路旁一个大妈一身的水,直骂车主爹娘,王魉被我这话气的够呛:“废话!老子肯定是人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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